fmkn:確かに恋だった-03

2013.05.04

貼這系列都好怕被屏蔽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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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水聲嘩啦啦地。菊池看著浴缸裡的對方想,一時之間大概是醒不過來了。

 

  最後還是將中島從水裡抱起,好好地擦乾了身體與髮,套上T恤後塞進被窩中。房間裡沒有多出的被子、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,菊池只是沉默地躺在中島身邊的空位,加大的單人床勉強能容下他們,只是肌膚相貼。中島帶著熱氣的肌膚和平時大相逕庭。

 

  折騰了半個晚上。這種時候反而整個人清醒過來。

 

  (難道不是有過方才那陣荒唐的緣故嗎。)

 

  接到中島的電話之後就和家裡聯絡了。明天是假日,但是沒有工作安排,現在這種狀況也沒有再起來複習今天進度的心情。窗簾外還是漆黑夜色,啊,是久違地能夠好好睡上一覺的一晚。

 

  連夢也沒有。菊池睜開眼時已是天明。他眨眨眼,盯著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半响,終於想起自己身在何處;一個回頭對上中島的視線,對方醒得比他早,只是從神情恍惚的狀況看來應該時間點差不多。

 

  中島的眼睛還紅紅的,大概(或者說肯定)是昨晚的關係。他們視線相對好一會兒,在開始變得尷尬之前、中島總算清醒了些,毫無預警地拉起笑,瞇著眼發出聲音。

 

  「早。」

  「……早。」

 

  啊,現在是床伴模式的中島。像從前一樣能看見前齒的笑法、與溫柔的招呼方式,會普通地同他四目相對,毫不在乎過份靠近的距離;菊池想,都是現在不會給予他的部分。

 

  「聲音、……」

  「嗯……昨天果然太勉強了。」

 

  中島的喉嚨本來就弱,太累或使用過度的當下或隔天就會啞掉;現在也是只能用比平時更微弱的音量對話。

 

  「幸好今天是off日。」

  「啊,嗯。」因為沒有穿衣服睡覺的習慣,一舉一動都會透過肌膚傳遞。菊池裝作若無其事坐起身,「起得來嗎?」

  「應該、」對方似乎作勢想跟著起來,卻是皺了眉,「……好痛。」

  「果然……」

  再一次躺平的中島神色有些忿忿不平,只是泛紅的眼眶凝上水氣的模樣顯然起不了應有的效果,「還不是風磨害的。」

  「明明是你說什麼都可以的……」

  「因為……」

  中島的句尾變得微弱,令他不得不稍微俯身,「嗯?」

  「不這樣的話、風磨就只會把全部的壓力吞下吧。」

 

  中島眨眨眼,因為疲倦而稍微瞇起的眼將輪廓變得溫和。輕輕扯開的唇角演繹柔軟的笑意,方才還像孩子般鬧脾氣的模樣轉眼間就消失不見--這時候就突然像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了。狡猾的到底是誰啊。

 

  短暫的沉默稍縱即逝。中島忽地吁了口氣,在被子裡掙扎著,「啊啊--腰好痛--累死了--肚子好餓--」

  「知道了知道了--」菊池下了床,從地上撿起衣物一件件穿上,「你想吃什麼,我出去買。」

  從腰側傳來的輕微拉力讓他下意識回過頭,裹著被子的中島蹭到了身邊,手裡正抓著他的襯衫一角,「冰箱裡有材料,風磨做點什麼吧?」

  「是是是……」

 

  菊池弄了些簡單的料理做為兩人的午餐。幸好平時本來就會做飯給弟妹吃,只要不是作法特別複雜的都沒有問題。

 

  「你家人什麼時候會回來?」

  「明天下午。」

  「……這樣啊。」

 

  後來就成了自己坐在書桌前複習昨天的課程、真正的主人抱著筆電縮在沙發上寫報告的情況;因為不是第一次這樣,也只因為不是第一次這樣,所以不管是他還是中島好像都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這樣的發展。

 

  明明回家也可以複習。明明抱著筆電窩著就不舒服。沒有什麼要說的話,工作的事情會在現場就解決,目前除了好好努力接下來的舞台之外、也沒有什麼當下要煩惱的;也就是說,他們之間根本就無話可說。

 

  手機在桌面規律地震動了幾下,是來自朋友、寫著『今天OFF吧?』的訊息。菊池看了眼前的筆記一眼,還是回了自己今天要念書的答覆。

 

  沉默的空間裡連這樣的聲響都過於清楚。察覺了動靜的中島發出詢問:「朋友?」

  「嗯。」這種微妙的心虛感是怎麼一回事呢。菊池寫下其中一題的答案,「我晚餐之後再走。」

  「嗯?」

  「反正你也動彈不得。」

  「啊、風磨內疚了嗎?」

 

  即使背對著也聽得出語句裡的笑意,菊池想自己還是不要回頭比較好。

 

  「真可愛。」

  「吵死了。」

 

  筆在紙上書寫出的磨擦聲。敲打筆電鍵盤的悶聲。室內再度恢復沉默,有點像平常只有他們兩人的休息室,總是那麼安靜。他們各做各的事情,連對話都短而少,卻沒有和朋友相處時、那種覺得自己該不該說點什麼來填補空白的念頭。

 

  (平靜得很舒服。)

 

  原來不管什麼時候的中島、獨處時的氛圍都是一樣的。

 

 

  大學的結果發表正好是年末舞台開始的前一個月,而菊池仍是過著與之前差不多的生活;在行程塞進時間不定的工作及彩排、去學校補不足的出席數,因為同學們還在準備接下來的考試,所以一起玩的成了其他較熟的Jr.;除了睡眠時數終於能拉長之外,其他的好像也沒有改變太多。

 

  沒多久就迎來了舞台的開始。雖然出場時間不多,卻是非常愉快的工作環境。

 

  「一直在這裡可以嗎?」

  「沒問題的。」

 

  伊野尾百般無聊地看著他,纖細的手撐著臉,蒼白的膚色在日光燈下近乎透明。

 

  平時也會去Jr.的休息室找其他人玩,但最近的菊池猶如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,開始天天往伊野尾的休息室報到;伊野尾本來不太理他,只是隨著公演數增加、彼此好像有哪段頻率吻合了,便開始逐步拉長停留的時間。

 

  高木有時會在、有時窩在一邊睡覺,偶爾是完全消失了。對其他的參演者來說,高木與伊野尾的休息室是相當神秘的存在。

 

  「風磨好煩。」

  「好過份啊。我一直覺得伊野尾くん是喜歡的型的。」

  「へぇ--我是你的型嗎?」伊野尾的聲調懶懶的,背靠上牆;即使說了這種話、也沒有任何詫異的神態,「還是、我和誰有點像呢?」

  「我聽不懂。」

  「我啊、沒有好心到當其他人的替代品喔?」

 

  伊野尾的視線落在了睡在一旁的有岡。

 

  聽說是因為有岡和岡本的休息室總是有太多人進駐與來去,於是在真的需要休息的時候,有岡便會躲到這裡好好睡上一覺;現在也是,小小的身子裹著毯子,占據了室內一角。

 

  「是喜歡的類型、還是和某個人有相似的地方呢。」

 

  有岡翻了個身,伊野尾的聲音變得更輕,但仍是清楚地跳進了耳裡。他們在沉默裡各自頓了半响,菊池卻連玩笑話都沒再說了。

 

  「為什麼風磨寧願在いのおちゃん身上找哪個人的影子、也不願意直接面對呢?」

 

  不應該出現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。他們雙雙抬起頭,有岡從毯子裡探出半張臉,雖然有些睡眼惺忪,但已經坐起身。

 

  「風磨啊,不是像大ちゃん這樣直率的孩子。」伊野尾看了菊池一眼,便起身往有岡的方向過去,「不回去嗎?那個有你相方在的地方。」

  「……反正只會被無視。」

 

  雖然嚷嚷著這樣的話,菊池還是離開了。

 

  我什麼都不會做。有岡くん不在的時候,請讓我留在這裡。

 

  那是一開始、他和伊野尾的約定。

 

 

  比較熟的Jr.不是還沒到就是去其他地方支援了。菊池有些掃興地回到休息室,果不其然只有中島一個人在裡頭。

 

  怎麼沒去岡本くん那裡?

 

 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、連這樣半是挖苦的招呼也不再說了。

 

  中島在桌前看著講義,不知道是不是之後的課有所需要。對方只在他進門時停了幾秒,看了他一眼,隨即又專注於手裡的資料。

 

  還是這樣令人感到火大的反應啊。菊池帶上門後順手上了鎖,不聲不響地關了窗,然後來到了那個人身邊。

 

  「中島。」

  「嗯?」對方順著他的聲音轉頭,「啊、」

 

  大概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動作,中島在被壓在榻榻米上時輕呼了聲。菊池的雙手抵在中島雙耳旁,將他牢牢困在懷裡。

 

  「欸、這裡是休息室、……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

 

  (看著我。)

 

  「勝利等一下就……」

  「那傢伙都是開始前才會回來準備。」

 

  (好好地面對著我。)

 

  「等晚上再……」

  「不要。」

 

  (不要無視我。)

 

  「唉……」

 

  中島看起來有些無奈地嘆著氣,大概是發現了已經是無法被阻止的情況;本來一直不願意看向他的視線,在真正對上的瞬間、連同中島自身整個人的氛圍都驟然改變。

 

  ON與OFF?

 

  「好吧。」然後是那些夜晚、菊池所熟悉的笑容。柔軟而美好,在無言裡接受他的全部。「接下來還有晚場。やさしくしてね。」

 

  中島身上的是舞台裝的襯衫,甚至只要一扯就全數散開。

 

  低頭印上吻時,能感覺到對方伸手環住了自己。菊池在那個瞬間突然有點想哭。他想起了方才伊野尾的問題、想起了這些日子以來時不時冒上的焦躁感,總是在質疑中島為什麼冷漠,不願意的話為什麼要與自己將這般扭曲的關係持續。

 

  說到底,只是他想要得出「自己是特別」的結論而已;說到底,真正將對方放在特別的位置的人是自己。不是特別的人的話,才不會在意為什麼冷漠。

 

  可是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、那個人就已經只會在這樣的場合裡對他笑了。

 

  陷入情慾中的中島一如往常美麗。紅著眼承受他的擁抱,咬牙忍住的聲音都成了支離破碎的單音;手指劃過的肌膚熱燙得嚇人,對方卻仍是執意貼往他的懷中。

 

  菊池緊緊地擁住中島。那時對方逸出的悶聲、到底是因為擁抱太重還是自己又一次的進入,他分不清也無從問起。

 

  (最糟的發展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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